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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英][杨威利/奥贝斯坦] 盗火不息(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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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发生了一些醉酒以及夜不归宿,但主要是谈心。

本章已修订。


第十章  吊唁

杨舰队登陆后的一周内,政变中所有的非法被捕人士均被释放,救国军事会议的官兵们也被收押起来,但是他们的工作尚未结束。除了最早平定的香普尔星系之外,聂普帝斯星系上的叛乱部队主动投降,卡佛、帕尔梅伦多星系仍然处于动乱之中,因此稍作停留之后,杨舰队又再次出发,在宇宙间扫荡政变军的残党,直到九月下旬才返回海尼森。

然而,迎接他们的却是一个噩耗:德怀特·格林希尔上将在狱中自杀身亡。他死前留下了两封信,一封是公开的谢罪书,表示政变主责在自己,请求对其他中下级官兵从轻发落,并对政变和广场大屠杀导致的无辜牺牲者致歉云云。

另一封则是交给菲列特利加的私人信件,没有写收件人亲启,或许是预料到了会被检查,不过杨完全没有这个意思,直接将它交给了副官,并且主动给了一周的丧假让她去处理后事。不过,即使不拆开来看,奥贝斯坦也能猜到那封信的内容,向女儿道歉和告别,以及在死前彻底切割父女关系,将自己的负面影响降至最低……从这个意义上说,格林希尔甚至希望杨亲眼看一看才好呢。

尽管如此,奥贝斯坦还是为他选择自杀而感到意外,看来那人还是不能摆脱敢作敢当的骄傲和负罪感,这浪费生命的行为使得杨失去了一个潜在的助力,势单力薄的格林希尔上尉也不再是合适的婚配对象了。

这件事让杨舰队陷入了低落的情绪中,倒不是说政变军首脑的死亡对他们有什么影响,但是没有谁真心想见到菲列特利加伤心。蔷薇骑士连队的成员们给她送去了一捧又一捧的慰问花束,直到先寇布叫他们别再去打扰人家才停下。

经过不久前在八楼小花园的谈话之后,先寇布也感到有些无力,杨明确拒绝了“政变后的政变”,身为下属也无法强迫他采取行动,如今财务委员长姜·列贝罗代替失踪的特留尼西特暂任议长,开始组织各种重建工作,那个稍纵即逝的时机已经过去了。

奥贝斯坦也在心里叹气,他知道杨的价值观与独裁相悖,但是在特殊情况下未必不能顺应时势,可现在看来,说服杨比说服同盟的民众还要困难十倍。

“会有下一次机会的,杨提督也会有同意的那一天。”当然,在奥贝斯坦的词典里,同意的另一种读法是“不得不做”。

先寇布也不是一次失败就会放弃的人,他告诉自己,杨只是还抱有幻想罢了。从乐观的角度说,这次政变他们的损失不算多,杨的声望却大幅上升了,总体来说结果不坏,只是有一件小事让他有些在意:特留尼西特被劫走的事件中,修特豪简和他的部下并没有全部被炸死,一共五人只发现了四具尸体,有一名士兵不知所踪。先寇布一边追查那个人的去向,一边暗自希望不要给杨带来什么麻烦才好。

 

 

平叛归来的杨舰队受到了极其盛大的欢迎,据说过几天还要举行庆祝集会,军界和政界代表会在民众面前握手,宣布双方和好如初。

杨十分不情愿,但却被告知这一流程必不可少。他并不讨厌姜·列贝罗本人,财务委员长来主持政府工作的话,至少会比较关注民生方面的问题,不至于像特留尼西特那样大肆鼓吹爱国主义和战争狂热。杨曾经当面跟他说过,“如果要庆祝胜利的话,那么哀悼死难者的仪式也应该要有吧!”代理议长也表示同意。杨不介意私下里与列贝罗保持友好关系,可是在公众场合,所有的行为都被赋予了政治意义。他闷闷不乐地在脑海中想象那欢声雷动的画面,感觉胃都开始不舒服了。

或许是杨在不自觉地闹别扭的缘故,这天他拒绝了护卫陪同要求,只身一人在统合作战本部大楼里到处乱走,反正这几天没有作战任务,杨舰队的人都过得很闲散。他看见一大群记者围绕在一楼门口,许多抱着摄像机东张西望,仿佛在蹲守什么在逃罪犯似的。

杨想了想,盘算该怎样不引人注意地逃跑,然后他从地下车库叫了辆车,悄悄地从垃圾车专用通道离开了。

这个短暂的傍晚是在海尼森公墓度过的。

虽然也不算是很冷清的地方,但比起市中心还是安静多了。拉普的墓旁边添了一座新碑,这对不幸未能成婚的夫妻,以冷硬石头的姿态融入了一大片碑林之中。

如果从高一点的地方往下俯视,会见到数不清的纵横虚线排布在一个个方块园区中,就像整齐划一的军队方阵一般。埋在这片土地的人里面,很大一部分本就是战争的牺牲者,他们死后也被如此聚集,组成一幅具有相似意味的图景,在爱国主义者口中,大概会被夸赞为“英魂不散”吧……杨想到这一点时不禁感到一丝恐怖。

墓地是人的一生中可能占有的最小单位建筑物,无论生前住着怎样豪华的大宅子,去过多么遥远的银河尽头,最后都不得不长眠在这样狭窄的地方……不对,杨又否定了自己刚才的想法,从历史上看,绝大多数活过的人,连这样一小块土地都未曾拥有过呢。

杨在熟悉的墓碑面前发现了新鲜的花束,看来不久前已经有人来过了,他两手空空,倒像个登门拜访却忘记礼节的家伙。不过,倘若此时的杨能看穿他本人的内心的话,多半也会原谅自己,他并不是去看望朋友,只是逃到他们身边去而已。

拉普死于太空战,连舰体都消失在宇宙间,自然没有留下尸身,因此他的墓只是一个供人凭吊的衣冠冢。洁西卡死于政变军人的暴力殴打,新闻上没有放出详细的图片,但是据说死者脸部血肉模糊,头骨都发生了变形。杨当时还远在其他星系,没能见到她最后被送走时的模样。他知道当代的入殓修容技术十分厉害,专业人士多半会想办法将她修复得跟生前一样漂亮,可是那完全无法安慰他,没有任何东西可以安慰那样的悲伤。杨甚至无法全副身心去恨一个具体的人,即使是那个殴打洁西卡的军人,在杀人伏法之外,也不过是个可怜的、被军国主义捕获的受害者。

进入秋季之后,天色早早便暗了下来,公墓的关门时间快到了,杨拉紧衣领缩了缩脖子,跟着一群被风吹走的落叶,一路小跑着回到大门口。

杨本来打算直接回家,但是地上车刚要拐进银桥街的时候,远远地便看见一堆陌生人团团围在他的官舍门前,看来跟今天守在作战本部大楼的是同一批人。竟然到现在还没有放弃,杨用头发丝都能想到他们会问什么麻烦的问题,于是赶紧叫车停下。无人驾驶系统用听不出性别的平稳声音询问他是否下车或修改目的地,杨呆了几秒,然后一个答案——在他复杂又混沌的大脑中不知经过了什么样的回路——跳了出来,他报出了相邻那条街上奥贝斯坦的地址。

对有些人来说,思考的结果往往先以直觉的形式出现,经过回溯后才能理清过程:卡介伦一家住在稍远的另一个区;先寇布……近期最好还是避免单独见面;波布兰这个点钟不可能在家;亚典波罗的宿舍倒是杨经常会借宿的地方,然而学弟对自己太熟悉了,在这个刚刚结束吊唁的晚上,杨只想找个陌生一点的地方待着。

希望奥贝斯坦没有出门,姑且收留一下可怜的我吧!杨默默想道。

幸好天已经完全黑了,车子开过银桥街的时候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一分钟后便稳稳地停在奥贝斯坦家门口。义眼参谋打开门,见到长官出现在面前时,略微有些吃惊,但是并没有多问便让他进去了。

“我没有打扰你吧?”

奥贝斯坦摇了摇头,如果把与杨相处的时间看成是工作的话,那么自然没有打扰一说。

杨注意到门前并没有其他鞋子摆放的痕迹,果然如此,这里是不会有第三人来拜访的安全空间,他感觉理直气壮了一点。

奥贝斯坦的宿舍是最常规的一室一厅套间,大多数单身军官分配到的都是类似的房子,不过室内的布置则因为住客的不同而各有特色。奥贝斯坦显然没有装饰的爱好,宿舍里几乎找不到必要家具之外的多余东西,斑斑留在伊谢尔伦要塞,因此也没有宠物生活的痕迹。

“杨提督不喝咖啡是吗?” 

“嗯,有茶就好了……水也可以。”杨环视了周围一圈然后坐下,疲倦感突然蔓延上来,让他一点也不想动弹。

“你这有酒吗?”杨突然问道,在今天这样的日子里,即使是格林希尔上尉也不会阻止他喝一点吧。杨想念自己的小酒柜,但是奥贝斯坦那家伙白天滴酒不沾,私下里也不知道是否有喝酒的习惯。

“有,前任房主留下了一些。”奥贝斯坦在橱柜里找到了两瓶蒙着灰尘的红酒,然后带着杯子回到客厅,只见杨仰着头靠在沙发上,两眼无神地望着天花板。

好吧,奥贝斯坦倒了一杯放在茶几上,杨这才把视线移回来,“给你自己也倒一杯吧。”

好吧,那就两个杯子。

奥贝斯坦原以为杨在自己这里躲一阵子就会回去,但是直到饭点过了杨也没有挪窝的意思,饮酒量也超过了礼节性的额度,他有些头疼,军官宿舍里并没有准备食材,只有普通的快餐食品,于是他只好从冰箱里拿出两盒番茄意面,草草加热后当作晚餐。

杨用叉子搅动着意面,吃了几口又停下来,迅速解冻又迅速加热后的合成小麦粉产物有种奇怪的胶状口感,倒不是说他很挑食,这其实是他相当熟悉的味道。

“以前我和拉普……经常吃这种速食面,”杨将面条卷成一个小团,盯着它,仿佛在自言自语,“洁西卡说这样不健康,有一次她自己下厨,说要让我们尝尝真正的食物的味道,结果我们都吃吐了。”杨回忆起那过咸的面条和过酸的番茄,忍不住笑出了声。那天因为料理大失败,三个人饿着肚子跑出去吃了夜宵,夜宵当然也是垃圾食品,但所有人都吃得很开心。

这是奥贝斯坦第二次听到杨提起他的旧友,之前是在街边的快餐店,那时杨还兴致勃勃地听电视里的洁西卡辩论,他的眼睛里还没有现在这样的哀恸。

杨又喝了两口,这杯见底之后也不等奥贝斯坦倒酒了,直接自己动手满上。“所谓的民主也是这种东西吧,人人都知道它是健康食品,但没有人做得好吃,因为做得不好,就责怪厨子,还把厨房炸了,就是这样没错吧?”

“阁下——”

“不要叫我阁下。”杨打断了他,似乎对这种硬梆梆的称呼感到生理上的排斥,“我……我今天去看他们,两个墓碑并排在一起……拉普和洁西卡,他们本该在一起的,但不是这样……为什么,我不明白为什么。”

事实上,杨比谁都明白事情为什么会发生,历史的脉络在他的眼中像树木的生长纹路一般清晰,从哪一步走到哪一步,不都是早已发生过、可以预料到的吗?杨自顾自地说起来,将许多他本来打算对死去朋友说的话,说给眼前这个表情鲜有起伏的人听。也许是因为在宇宙间航行的时候,他的冷静与理性总是占据上风,他有更多更重要的事要做,情绪被好好地收藏在光照不到的角落里,然后慢慢变成一种延迟发作的病痛,直到他来到这一天的这个时刻的这个人面前。

“有人觉得如果我成为独裁者,那些不幸的事就都可以阻止……可是我不想变成那个东西,我也有不想被打碎的东西……人人都想保护自己,每个人的心都一样珍贵,那又怎样呢?结果还是所有人的意志碾压所有人,因为懒惰而陷于痛苦,在痛苦中醒悟,然后又再陷入惰性,就这样千年万年地不断重复自己,美好的时候很短暂,90%的时间都不值得,比起人类诞生于世这个奇迹,比起那生命的重量,我们的所作所为却是那么的……”

杨又仰头喝完一杯,脸颊上的红晕越来越深,开始有点语无伦次,忽然他将话锋转向奥贝斯坦,但眼神仍是恍惚的,并没有真的在质问对方,“是你做的对吗?在我不知道的地方……你跟先寇布抱有一样的想法对吗?不,别告诉我……我知道你……你会说牺牲不可避免,只能为了更好的结果尽力……哈,难道你也爱所谓的人类吗?难道爱是牺牲,爱是流血?我不……”杨停顿了一下,似乎脑海中互相交战的思维刚好打了个结,然后他表情苦涩地说,“但即使不是因为这个,仇恨与狭隘也已经杀死够多人了。” 

奥贝斯坦注视着他,不知为何杨今天醉得特别快,他伸手拦住杨企图倒空第二瓶酒的手,但还是被对方先拿到了,杨露出一个十分纯粹的、堪称天真的笑容——无论打了多少次胜仗都不会出现在他脸上的笑容。奥贝斯坦像被烫到似的立刻把手缩了回去,然后僵硬地挺直腰背。

杨喝完最后一滴,晃了晃空荡荡的瓶子,眼神似乎在问“还有没有”,奥贝斯坦摇头,并且马上拿起自己那杯还还剩一半的酒,在杨打它主意之前消灭了它。

终于,痛快地把话都说出来之后,原有的理智在杨半是麻痹的大脑中挣扎着抬起头,他不好意思地抓了抓头发,“真的很抱歉,给你添了这么多麻烦,还让你听我不停发牢骚,唉,真是的……”

“没关系,你可以把我当作是死人。”奥贝斯坦简单地说,不知不觉中忘记了称呼对方为“阁下”。

杨却被这句话惊到了,这时才真正地清醒过来。他忽然发现,这个晚上他在所有可以求助的人里选择了奥贝斯坦的原因正在于此——因为奥贝斯坦像一座完美融入环境的雕像,是一所思维空房子里名为理性的家具,而那理性正像死亡一样,既平静又残酷,可以将他那些得不到解答的质问全盘接收……拉普和洁西卡已经在死神的怀抱中永远地安眠了,杨也想那样躺下,他不过是想那样躺一会罢了。

可这对奥贝斯坦并不公平,杨说那些话仅仅是因为他既想要发泄情绪又想要缩成一团,因为他与死者隔着六尺之土而没能完成对这个崩坏世界的吊唁,他是何等的傲慢而又毫无自觉。

杨直视着那没有情绪的义眼,像是自省般认真地说:“但你不是死人,你不是。我很抱歉……我是说真的。如果……如果你介意的话……”他从对方细微的表情中读出并不介意,甚至还有一丝困惑,不禁微微垂下头,小声道,“我……你要是介意就好了。” 

奥贝斯坦不认为有什么可抱歉的地方,杨今晚口无遮拦地说了很多话,幸好大多数只是在自言自语,并不期待他的回答,可即使如此也带有一种强烈的侵入感,让人难以招架。

奥贝斯坦并不是无法应付愤怒悲伤的人类,正相反他很擅长挑动别人的心绪,拷问和审讯曾经是他的工作之一,可那些感情只是大河奔流过程中扬起的小水花,并不是目的地本身。而杨是不同的,这个人的心灵与世界的命运是如此的融为一体,以至于他在前往目的地的途中无论如何都无法跳过。

若是别人不小心被卷入杨内心的漩涡中,或许会沉迷于那怜悯和温暖,可是当奥贝斯坦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他却感到了恐怖和绝望。

杨又抬起头,一双黑眼睛亮晶晶的,“我可以再待一会吗?”

更糟糕的是,奥贝斯坦发现自己竟没有拒绝。他收起空空的意面盒子和酒瓶,收拾好桌面然后去厨房处理垃圾,几分钟之后回到客厅,杨已经歪着脑袋睡着了。他有些犹豫地推了推杨的肩膀,想叫醒他,至少去卧室里休息,但是杨一动不动,整个人像突然长出吸盘的章鱼一样死死地粘住了沙发。

好吧,那就不去卧室。

奥贝斯坦把杨摆正躺好,找来毯子给他盖上,关上窗和灯,然后悄无声息地回到自己的房间。

阳台上的风徐徐吹进来,夜已经凉了。奥贝斯坦从行李箱里翻出一包烟,在夜空下点了一根,慢慢地抽起来。白色的轻烟被风卷走,世间不必要的事物要是也这样轻就好了。

很多年前奥贝斯坦也经常喝酒,然后戒掉了,烟偶尔会抽,这是从前法兰准将传染给他的恶习,毕竟酒只会越喝越醉,烟却会越抽越清醒。

他想,现在就是需要清醒一点的时候。

 

 

杨第二天醒得很早,一看时间才不到七点。沙发太软,酒又喝得太多,导致的结果便是腰酸背痛、脑袋发晕。杨朝四周望了望,军服外套、领结、领带和帽子叠好放在一旁,茶几上还有一杯水,看来奥贝斯坦已经起来了。要是有杯热腾腾的红茶就好了……杨得寸进尺地想,不过他知道那家伙平时习惯喝咖啡,恐怕家里并没有茶叶,就连昨天的酒也是别人剩下的。

浴室们忽然打开了,奥贝斯坦擦着湿漉漉的头发走出来,杨注意到他的脚步比平时要慢,也许是因为洗澡时摘下了义眼。不过看起来他很熟悉这房子的构造,没有撞到任何东西,但就在他要打开卧室门的时候,忽然回过头来望向客厅的方向。

“杨提督醒了吗?” 

“啊……是。”杨小小地吓了一跳,他明明没发出任何声音!“呃……昨天打扰你了,我该回去了。”说完他慌忙站起来,毯子滑到了地上,于是又拉起毯子打算叠好,期间差点打翻了水杯。

奥贝斯坦听着那细微的响动,完全能想象出杨的每一个动作,但只是说,“没什么,我来整理吧。晚点见。”然后便回自己的房间去了。

杨松了口气,他揉了揉太阳穴,昨晚的记忆已经很模糊,印象中好像很失礼,但这总比先寇布和波布兰在陌生女人床上醒来的经历要好多了。杨对自己的这一面还是颇有信心的,他并不会喝醉了就干出什么伤风败俗的事。

杨悄悄地带上门,回到笼罩着微亮晨光的街道上,幸好昨晚围堵在银桥街的好事者们已经散去,于是他毫无阻碍地回到了家。

所谓的晚点见,是指这天依然是个工作日的意思。杨迟到了一点,但是没有引起什么注意,先是姆莱找他讨论战后舰队再编制的方案,然后是卡介伦找他谈全员返回伊谢尔伦的安排,杨随便看了两眼就交给他们负责了。杨本想溜出去找个公园再睡一会,这时奥贝斯坦拿着一份报告也来了,他提出一个建议:派巴格达胥中校前往太阳系第三行星,调查“地球教”的情况。

报告是关于特留尼西特乘坐的押送车离奇爆炸的事件,参与者很有可能是地球教徒,并且跟忧国骑士团有密切关系,或许能顺着这条线索找到前议长的下落。

杨隐约记得这件事似乎昨天晚上提过,但他不记得说过些什么了,到现在还是头疼……

“既然这样,就让他从费沙过去吧,我听说那里有专门去地球的航线,而且费沙说不定会有相关的情报呢。” 

巴格达胥对长途旅行求之不得,出外勤意味着他可以远离那道盯着自己的冷酷视线了,于是他欢欣鼓舞地接下了任务,立即打点行装准备前往费沙,开始他的地球之旅。

 

TBC

 

注1:德怀特·格林希尔在原作中是被杀然后说成自杀的,IF线下他也没有逃过死亡的命运,只不过是真的自杀,保全了一点最后的体面。

注2:原作中没有说过奥贝斯坦抽烟,这是我的私设。

 

 

本章插图点这里

下次更新会是第二个外传,补一下帝国内战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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