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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英][杨奥/尤莱] 盗火不息(二十四)

前文各章节请见汇总页

本章剧情接上一章尤里安的外传,如果漏了的话需要补一补不然会有些连不上的……

本章已修订。


第二十四章 底牌与筹码

帝国历490年六月,莱因哈特正式宣布了与同盟决战的作战方案。尤里安并无资格列席上将们才能参加的高级军事会议,他是从莱因哈特本人那里得知了大包围网计划的全貌。

“尤里安,你认为如何?”莱因哈特背对着他,凝望着窗外的黑夜。

“非常壮美……”尤里安由衷地感叹道,“除了您以外,不会有第二个人能展开如此阵势了。只是……”

“只是?”莱茵哈特回过头,少年语气中的犹豫虽然轻微,但依然是完美中的一道裂痕,让他不得不在意。

尤里安微微垂下头,他知道说出真正的想法可能不会让对方感到愉快,但是既然自己已经成为元帅阁下间接的参谋之一,就不能不履行职责。“我在想,以您自身为诱饵吸引杨威利来决战,是否最有利于实现最终的目标?只要攻下海尼森,就可以尽快结束战争……”

“尤里安,你也这样想吗?认为我耗费巨量的人力物力,只是为了一雪前耻?”

“我早已选择了这样一条路,然后才有跟随我的人,你以为他们是为了什么才跟随我的?不是因为绝对的正义与公理,是因为世上存在着梦想,存在着遥不可及的东西……”莱因哈特下意识地摸了摸胸前的挂坠盒,“而我身上有不止一个人的梦想。”

“吉尔菲艾斯提督的梦想,也是这样吗?”尤里安注意到了他的小动作,无礼的话不经大脑便脱口而出。

莱因哈特的脸色瞬间变了,锐利的眼神像刀锋一样刮了过来。尤里安没有退缩,毫不畏惧地直视回去,不知为何,他总是忍不住说出挑动对方情绪的话,甚至连自己也激动了起来,“请恕我说了自满的话,可是……我的梦想不是这样,我所知的很多军人,他们的梦想也不是这样。”

莱因哈特盯着他,忽然轻轻地笑了一声,“所以你要收回你的忠诚了吗,因为你发誓要保护的人跟你想象的不一样,尤里安·敏兹?”

“不是的!”这天晚上,尤里安的勇气仿佛越用越多,或许是因为他刚刚见识过了某人的懦弱,并且答应了那个人要努力下去,不可以轻易放弃,他也决定要如此践行。“我现在……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忠于您……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爱您,所以,请您看着我——”

“这些话,也是吉尔菲艾斯教你说的吗?”

尤里安摇摇头,他的勇气还没有用完,就被某种突如其来的委屈淹没了,“即使吉尔菲艾斯提督也想这么说,即使他已经说过了……可是现在的我,就是我啊。”

莱因哈特注视着他突然变得孩子气的脸,胸中隐约的怒火融化为深深的无可奈何。为什么他总是拿尤里安毫无办法,吉尔菲艾斯为他留下的这个“伙伴”,到底算是他的什么人?

年轻而霸道的未来君主思考着令人为难的事,因未能得到答案而作罢。他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而是小心地收起了情绪,正色对尤里安道:“你回布拉斯契中将那里去做准备吧,其他的问题等战争结束后再说,到目前为止,我相信你作为帝国军人的素养,不要让我失望了。”

 

 

交战前夕的双方,不约而同地享受着短暂的自由时间,暴风雨前的层云在数个驻地星球上空慢慢积蓄着力量。

久经沙场的波布兰从不会因为日常工作而睡不着觉,只是为无法外出与美女约会而唉声叹气,在机房里一遍又一遍地擦着自己的飞行员头盔,愿意听他牢骚话的自然只有一个人待着玩填字游戏的高尼夫。

“这次是要正面对决了吧……不知道那位帝国元帅在战场上会是什么样子呢?听说他真人长得很美,不,实际上我也承认,但是……”波布兰忽然将抹布揉成一团,用力朝远处扔了出去,“可恶,真不想输给他们!”

高尼夫慢悠悠地说,“既然是帝国元帅,大概会被团团包围着,也许费很大劲也见不到他吧。我想这是指挥官的工作,我们的对手是王尔古雷。”

“我知道!”波布兰气呼呼地走来走去,似乎没有打算捡回抹布,“不过那家伙很喜欢亲征,就连他的养子也在一线作战,你听说了吗?帝国军有个挺厉害的少年飞行员,初阵就破了击落记录呢!”

高尼夫点点头,尤里安·敏兹的名字他也有所耳闻。“我们像他那么大的时候还在军校跑操吧……但是,我觉得杨提督说得对,这么小的孩子不应该上战场。”

波布兰“嗯”了一声,一时间争强好胜的情绪也被这件事的可悲之处冲淡了。他沉默了一会又说:“我可以理解有的人小小年纪就上战场的原因,就像穷人家的孩子经常没读完书就去工作一样,经历过战争的人也更容易被吸引到那个漩涡中去。”

“原来如此。那么,这就是你不肯安定下来结婚生子的原因吗?因为你不希望有小孩子出生在漩涡里?”

“我只是还没玩够……不要把我想得太复杂了。”波布兰靠着高尼夫的背坐下来,闭上了眼睛。

此时的杨舰队中,唯一一个没在休息的,反而是平时最喜欢偷懒睡觉的杨。在他看来,工作是永远做不完的,那么也就没必要一直工作,但是这一次,他绝不想因为漏算了什么而打败仗,因为他真的有不想输掉的东西。

比克古的脸出现在视频通讯的屏幕上,看起来精神还不错,这让杨多少安心了一些。

“莫顿中将和卡尔先中将已经与第十三舰队会合了,虽然没什么可高兴的,但现在的确是我从军以来拥有最多兵力的时候,整个作战方案也是建立在我取得胜利的假设下才能成立……”杨说着重得几乎可以压死人的话,表情却依然是平时那副略显随便的样子,“但仅仅是守住正面战场还不够,您和邱吾权提督坐镇海尼森是有必要的,我是说,如果帝国军决定分兵进攻的话……为此我们需要做一些障眼法,散布假消息,好让敌人认为您会赶来支援我,而不是留在首都。”

比克古思考了片刻,目前看来,莱因哈特的大包围网战术看起来并没有分兵的意思,但是杨为意外情况准备的预案很少落空,即使他不希望事情如此发生,结果也往往会如此发生,于是老提督点了点头。在杨安定的情绪影响下,他也开起了玩笑,“至少高层们不会反对这个方案,要是再从首都防卫师中调兵出去,政府要员们可要吓坏了!”

两位忘年之友简单地互通了作战计划中的要点事项,便匆匆挂掉通讯,回到忙碌的战前准备中去了。

杨关掉屏幕,仰起头靠在躺椅上,自由的时间所剩无几,如果可以的话最好发呆度过……于是他也真的神情呆滞地望着天花板,凝视了好几分钟正上方那块空白吊顶。然后他伸出双手捂住眼睛,周围忽然暗了下来,他在那黑暗中待了好一会,试着体会失明的感觉,仿佛这样就能让自己暂时遁入另一个遥远的世界中去。

但是他没有成功,一个身体健全且神志正常的人,是不可能通过这种方式产生幻觉的。

“竟然想要逃到别人的痛苦中去,真是卑鄙啊……人是因为卑鄙而得到胜利,还是因为想要胜利才变得卑鄙呢?”杨自言自语道。

 

 

历史上大多数著名战役发生的地方,并不是偶然决定的。这个时代如果有算力足够强大、足以洞察人心与历史的电脑存在的话,想必也会选出巴米利恩作为最终决战的战场。

七月十日上午,杨舰队与莱因哈特的主舰队在巴米利恩星系遭遇。被后世历史学家大书特书的这场战役,本身并无任何华丽之处,它更像是某种积蓄已久的执念的爆发。前一夜还平静无波的宇宙空间被数不清的光束炮、中子炮、浮游炮和飞弹搅碎,高温能量掀起一层接一层致命的波涛。最初前锋与侧翼舰队还能保持一定的秩序,听从最高指挥官的命令行动,但是随着双方交火的程度越来越深,舰长惊恐地发现,无论哪个方向都在浪尖之上,除了发疯似的破坏之外已经没有躲避自保的空间了。

杨皱起眉头,这样毫无意义的互相残杀是最不应该发生的事——但就军事史而言,它又是战争中最常出现的状况,这与指挥官的才能已经没有什么关系,究其根源是来自人类无法治愈的无序与狂暴。

“格林希尔上尉,传令全舰队转入凹形阵,脱队的部分以第三速度重组即可,不要着急转向。”他盯着战术屏幕上不断引爆而化为乌有的战舰,“如果罗严克拉姆公爵也有这个意思的话,就让他从中央通过,我军从两翼散开拉开距离。”

就在同盟军堪称狼狈地重整阵型之时,帝国军的混乱也不相上下,各分舰队的行军速度快慢不一,其中细微的时间差被杨精准地利用,遭受了不少本不该有的打击,这让莱因哈特非常不满,但是他也清楚,此时继续缠斗下去绝非明智之举。

双方检视一番第一次正面交战的结果,不约而同地选择了暂时脱离战场。杨不禁为这血河停流了一会而感到庆幸,但却完全无法轻松起来,因为更艰难的事还在后面。

过于惨烈的战况让先寇布也为之摇头,他站在杨身后,看着那人盘腿坐在指挥台上的背影,“接下来罗严克拉姆公爵会有什么动作呢?”

“想必为我准备了大礼吧。”杨淡漠地说,他的声音稍微有些缺乏感情,似乎比平时更加冷静。

“那么就抢走他的礼物,让他空手而归如何?”

杨侧过头瞥了他一眼,没有回答。他想要的并不只是抵抗帝国军的入侵而已,为了达成目的,必须得到足够的筹码才行。此时各种各样危险的心思散落在杨的脑海中,像逡巡的鲨鱼一样四处游荡,如果都说出来的话,先寇布恐怕会得意忘形,甚至会主动在自己手上划一刀放血……所以他保持着几乎不动的表情,视线又移回了前方。

数天之后,帝国军再次出现时已经改换了面貌,从横冲直撞转为迂回的前进,意外地变得克制起来,杨舰队则在速战的命令下化为锥形阵展开猛攻。短时间内,极高浓度的火力似乎打散了帝国军的横列阵,但是欢欣鼓舞的同盟士兵们没有高兴太久,这枚刚咽下去的胜利果实似乎并不甘甜,因为下一波的敌人紧接着来袭,好像对方手上有用不完的牌……

由于前一战中舰队的表现不尽如人意,这回莱因哈特在舰队调度上格外仔细,每一层防御网被击破后并未慌张地四散逃逸,而是整齐有序地退至后方,然后再绕到杨舰队前进的路上,再次展开相似的阵型。

连续二十一小时的作战后,杨舰队已经突破了第七层,然而帝国军的纵深仿佛永无止境。四周不安的气氛越来越浓烈,像是坠落之人向深渊俯冲,明知前方是绝境,也做好了与地面相撞的准备,可是却迟迟没有触到底部一样。

杨看向一旁的梅尔卡兹,用眼神询问对方的看法。

银发老将面容肃穆,并没有将内心的沉重忧虑表现出来。他想起好几年前还在帝国的时候,也曾经与莱因哈特并肩作战,那时“金发小子”还没有继承罗严克拉姆的爵位,尚且是被人耻笑的裙子里的将军,如今却已经吞并了大半个银河系了。

“罗严克拉姆公爵以主舰队兵力形成小包围圈,其余舰队在巴米利恩星系外的区域待命,看似游离,实则形成大包围圈,一边消耗敌人的战力和士气,一边将我军逼入困兽之境,现在看来,恐怕除了击败帝国元帅本人之外别无他法了。”

杨点了点头,微微苦笑了一下,“骄傲与好胜心真是不得了的东西啊……但这也是我最大的运气。”

帝国军没有选择最有效率的战法,而是执拗地要与他一决胜负,这既是杨以一步步连胜激怒莱茵哈特的结果,也是那个人的本性使然。但是,正如莱因哈特接受他的挑战出来正面对决了,杨也不得不踏入对方的陷阱之中,即便能够看穿敌阵,却依然进退两难。

杨揉了揉困倦的眼皮,从苦思之中抬起头,他并未立即说出破解之法,只是打了个大大的哈欠,然后对转向菲列特利加道,“分舰队轮换照常进行。我先去睡一会,四小时后会有新的指令,这段时间就请梅尔卡兹提督暂时代我指挥。哦对了,比克古提督的增援应该快到了,如果他来了就叫醒我。”

菲利特利加眼睛一亮,她原本不敢指望这支友军会来,毕竟那会让海尼森陷于无人防守的状态,可是,大家也担心孤军作战会重蹈第十舰队的覆辙,之前杨舰队内就已经有许多不平之声,现在既然杨这样说……

尽管战局紧张,但指挥官的态度却让越来越焦躁的部下们放松了神经,杨敢于放心去睡觉,至少说明接下来的四小时都没有致命危险,而且时间一到,魔术师就会从礼帽中变出奇迹。

七月十九日,战况出现了一线转机。不过,这对帝国军来说却是令人警觉的信号,一是同盟军停止了前进,在第九层防御前按兵不动,其次是已被击退的舰队探测到了另一支同盟舰队的活动——敌方的援军竟在这个时候赶到了。

莱因哈特听着副官的汇报,原本杂乱无章的信息流已经被整理得井井有条听候指示,但依然让他感到怪异。如果援军是从海尼森来的,从最快支援的角度来看,同盟军舰队必然会经过外侧的包围网,然而却没有被距离最近的罗严塔尔和连内肯普探测到,难道他们有不为人知的路线,或者其他没有考虑在内的因素吗?

“多半是杨威利为了扰乱我方在故布疑阵,各分舰队保持阵型,没有命令不许擅自接敌。”莱因哈特得出结论。

“但是……”修特莱有些犹豫,事实上,六大分舰队提督传来的讯息中不乏疑惑与惊慌,毕竟同盟军依靠与己方相当的兵力就僵持了这么久,倘若对方实力翻倍,帝国军马上就会陷于弱势。“现在敌军已经深入我方阵中……是否是时候收拢包围圈?”

莱因哈特抿着嘴唇思考了一会,然后点了点头。他固然设计了重重罗网,但并不愿意过早地执行包围战术,好战的心若想得到完全的满足,更需要的是个人的胜利,而非帝国军的胜利。

不过,希尔德对此有不同的看法。倘若将时间推到一周之前,早在帝国与同盟第一次激战结束后、整体战况还不明朗的时候,希尔德就以超乎常人的嗅觉意识到了不对劲,或者说,从一开始帝国元帅坚持“战而胜之”时起,希尔德便感觉不乐观。莱因哈特的计划虽然宏大而精妙,但是并未留下多少犯错的余地,一旦杨威利找到缝隙将其破坏的话,便有可能一着不慎满盘皆输,为此她必须多准备一张牌。

在许多关键的时刻,伯爵小姐的理性与胆量都占据上风,正如她当初主动向莱因哈特投诚时一样,希尔德找到米达麦亚,开诚布公地提出自己的建议。

“原来如此,真是大胆的想法……”米达麦亚思索着,“但是,海尼森即使没有自动防御系统的保护,仍然可能有留守舰队,运气好的话那是一座不设防之城,运气差的话,我一个人没有把握能攻下,所以……”

“所以,我想请您跟罗严塔尔提督一起去。”

 

 

罗严塔尔离开伊谢尔伦后,这座要塞星球总算归于平静。驻留军官与士兵们也享受着难得的假期,只有偶尔从巴米利恩传来的战报会稍许动摇一下他们的心。

巴洛卡私底下很满意现在的状况,最高指挥官不在,自己也不必上前线,唯一的任务便是看守敌军俘虏,而这名俘虏又是不可能逃跑的毫无威胁的残疾人。

奥贝斯坦被关在单人牢房里,过着全然盲目的监禁生活。帝国军为了防止情报泄露,一直没有归还他的义眼,幸好巴洛卡很同情他的遭遇,找了医生来为他治疗,有时也乐意分享一下最新战况,好叫他不至于在黑暗中发霉。

大多数时候,奥贝斯坦都只与自己的幻觉相伴。他已经习惯了杨的拜访,但这一天出现的并不是他,而是那个与自己长相一模一样的幻影。

“今天是我,他不会来了。”幻影毫不客气地说。

他轻松自如地穿墙而过,走到奥贝斯坦面前。两人之间出现了一面立体投影星图,同盟领域内的星系清晰可见。

奥贝斯坦隔着半透明的星图,像照镜子一般注视着他。那家伙虽然无须遵守物理规则,但并不算是个自由的幽灵,至少他的样貌不得不跟随奥贝斯坦本人而变化,面容比平时憔悴,头发也长长了一些,只是那傲慢无礼的态度依然如故。

“看起来有赢的可能嘛。”幻影伸出手,在虚拟星图上点了几下,那正是不久前巴洛卡所说的前线,“在这种情况下还能做到如此地步,你选中的人果然非同凡响。”

“你想说什么?”

幻影低低地笑了,那是一个十足的冷笑。现实中的奥贝斯坦几乎从来不笑,可是存在于此的另一个他却称得上表情丰富,“我是来提醒你的,他距离胜利越近,你的处境就越糟糕。”

“你错了,他赢了我才有活下去的可能。”奥贝斯坦冷冷地说。他已经不再是七岁时那个弱小的孩子了,每一次遇见幻影,他都会变得比上一次更强,现在他终于可以面无表情地直视对方了。

“自欺欺人!如果你非要装作不懂的话,就容我指出事实,即使杨威利打赢了战争,他也不会接你回去,动动脑子吧,这可是他摆脱你的最好机会。”

“他会的,之前的每一次,他都来了。”

“哈,这么说是简单的归纳法了?”幻影像是听到了什么非常可笑的傻话似的,脸上露出嘲讽的神色,“遇见了难得的筹码就想要赌博了?我应该早些来的,我还以为你自己能处理。当初就不该上那艘巡洋舰……叫普罗米修斯?你早该拒绝的,为了他的胜利、你的胜利,每天被啄食肝脏,直到名誉、地位和自由全部化为乌有,更不用说从来不存在的爱,你会输得干干净净,这就是你想要的吗?”

“这不是赌博——”

“无法计算出结果的东西,不是赌博是什么?”

奥贝斯坦叹了一口气,他知道闭上眼睛幻影也不会消失,只有控制住意识,命令对方走开才行,可是这一次他真的感到疲倦了,那不肯停息的、永远在自我折磨的内心已经让他太累了。

“……奥贝斯坦先生?”一个年轻的声音忽然闯了进来,打断了幻影的质问。

“呃,你刚才……”巴洛卡有些惶惑地说,“是在跟什么人说话吗?”

奥贝斯坦看向声音的方向,幻影和星图都消失了。

“没什么,不必在意。”

“这样……”巴洛卡盯着他看了一会,然后把手中的小玻璃瓶放在囚室闸口,推到另一侧,“止痛药我拿来了。”

 

TBC

 

注:古希腊神话中,肝脏除了经常被吃之外,也被认为是情感之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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